第(1/3)页 徐辉-祖,低下了头,不敢与他对视。 “徐辉祖,你给朕,抬起头来!”朱栢,猛地一拍龙椅扶手。 “朕问你,你手中的刀,是为谁而握?!” “是……是为陛下!”徐辉祖,艰难地答道。 “那朕的敌人,是不是,你的敌人?!” “是!” “那好!”朱栢站起身,走到他的面前。 “朕现在告诉你,那些,阳奉阴违的官员,是朕的敌人!” “那些,鱼肉百姓的豪绅,是朕的敌人!” “那些,心怀不轨的宗室余孽,是朕的敌人!” “朕现在,命令你,去杀了他们!” “你,去,还是不去?!” 朱栢的身上,爆发出一股,无可匹敌的皇道威压,死死地,压在了徐辉祖的身上。 徐辉祖只觉得,自己,快要窒息了。 他的膝盖,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,跪了下来。 “臣……去!” 他最终,还是,选择了屈服。 “很好。”朱栢收回了威压。 他扫视了一圈,其他几位,同样,脸色苍白的将领。 “你们呢?” “臣等,愿为陛下,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!” 沐春和张辅,立刻,单膝跪地,大声应道。 只有耿炳文,还站在那里,浑浊的眼中,充满了,挣扎和痛苦。 “耿将军。”朱栢看着他,声音,缓和了一些。 “朕知道,你累了。” “所以,这件事,你,不用参与。” “等回到京城,朕,就准你,解甲归田。” “你,只需要,看着,就行了。” “看着朕,是如何,为这大明,开创出一个,朗朗乾坤!” 耿炳文,闭上了眼睛,两行老泪,从他那,满是皱纹的眼角,滑落。 他知道,这位皇帝,不是在体谅他。 而是在,告诉他。 你,老了。 你的时代,已经过去了。 接下来的路,你,跟不上了。 “臣……谢陛下,隆恩……”他躬下身,行了一个,君臣大礼。 也等于是,为自己的戎马生涯,画上了一个,句号。 就在这时,一名西厂番子,匆匆走进了帅帐。 “启禀陛下,京城密报!” 雨化田接过,呈给了朱栢。 朱栢展开一看,嘴角,勾起了一丝,冰冷的弧度。 “贾诩的动作,倒是挺快。” 他将密报,递给了张辅。 “你们,都看看吧。” “看看,朕的那些好叔叔们,是怎么,‘庆功’的。” 张辅等人,传阅了密报。 当他们看到,那十几位藩王,在奉天殿,集体“暴毙”的消息时。 饶是他们,这些,刚刚在草原上,屠戮了数十万人的沙场宿将,也忍不住,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太狠了。 这位陛下的手段,和他手下的人,一样的狠! “家里,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。”朱栢,重新坐回了龙椅。 “现在,轮到,外面了。” “传朕旨意!” “大军,开拔!” “目标,金陵!” “朕的刀,已经磨得够快了。” “朕,已经迫不及-待地,想让那些,不知死活的家伙,尝尝,它的锋利了。” 大明北伐大军,班师回朝。 这个消息,像一阵风,迅速传遍了整个中原大地。 按理说,打了如此辉煌的一场大胜仗,皇帝御驾亲征,凯旋而归,沿途的州府县城,理应,张灯结彩,百姓夹道欢迎,以最高的礼节,来迎接这位,开创了不世之功的英雄帝王。 但是,事实,却恰恰相反。 从大军,踏入山海关的那一刻起。 他们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,都陷入了一种,诡异的,死一般的寂静。 城门,大开。 街道,被清扫得,一尘不染。 但街道上,却空无一人。 所有的店铺,都关着门。 所有的百姓,都躲在家里,门窗紧闭,连大气,都不敢喘一口。 地方的官员们,会率领着衙役,在城门口,远远地,跪下,迎接圣驾。 但他们的身体,都在,不受控制地,瑟瑟发抖。 他们的脸上,没有一丝,喜悦和崇敬。 只有,深入骨髓的,恐惧。 因为,随着大军一起南下的,还有那些,从草原上传回来的,足以让任何人,都毛骨悚然的传说。 狼居胥山,十万京观。 草原之上,犁庭扫穴。 车轮之下,再无生灵。 这些,血淋淋的字眼,像一座座大山,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 他们知道,回来的,不是一个,仁慈的君主。 而是一个,杀人如麻的,绝世凶神。 一个,连自己的亲叔伯,都能,谈笑间,屠戮殆尽的,冷血帝王。 面对这样的一位皇帝,谁,敢不害怕? …… 河南,开封府。 这里,曾经是,周王朱橚的封地。 开封知府,李源,此刻,正跪在城门外,冰冷的地面上。 他的身后,是开封府,所有的属官。 他们已经,在这里,跪了,整整一个时辰了。 皇帝的銮驾,就在,城外十里的地方,安营扎寨,没有进城的意思。 但他们,却不敢起来。 李源的心中,更是,忐忑到了极点。 因为,他曾经,和周王朱橚,走得很近。 虽然,他没有参与,任何谋逆之事。 但在这个,风声鹤唳的节骨眼上,任何一点,和藩王有关的瓜葛,都可能,成为,催命的符咒。 “大人……陛……陛下,不会,连我们,也……”一个跟在李源身后的同知,声音,颤抖地问道。 “闭嘴!”李源,低声喝道。 “不想死,就管好你的嘴!” 他知道,此刻,在他们周围,不知道有多少,锦衣卫和西厂的眼睛,在盯着他们。 说错一句话,可能,明天,他们的人头,就会,挂在城楼上。 就在这时,远处,一骑快马,飞奔而来。 马上,是一个,身穿黑色劲装的,西厂番子。 “圣上有旨!”那番子,勒住马,居高临下地,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。 “宣,开封知府李源,觐见!” 李源的心,猛地,沉到了谷底。 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 他感觉,自己的双腿,都在发软,几乎,站不起来。 “臣……李源,遵旨。”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才从地上,爬了起来,跟着那个番子,向城外的军营走去。 第(1/3)页